恶果自食而已

今天自家单位开会，因为换领导了，所以上头领导也来露了个脸，半年后终于看清了那位传说中的领导的尊容，实在不易。在既定的领导讲话议程上，领导语重心长地谈起了几点希望：一曰团结奋斗，二曰安全经营（行业要求的），三曰重视人才。还特别提到了我（当然他根本不知道偶的名字，只说了学校和专业——我暗恨，有辱母校这四个字啊），说三年内还会招研究生。我暗笑，若那些研究生（除非四五流甚至不入流的学习毕业的）来这里，当真如我这般猪头了。

工作了半年，才稍微瞥见了现实的一角，明白了所谓人情、所谓关系（之前都是传闻而已），而我，如鲁迅先生所言，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猜测这个世界的。结果呢，这个世界还是毫不留情地冷眼面对。本以为乡音亲切，却发现日常的繁琐剪不断理还乱，更何堪老爷老太们哆嗦的手、等待的目光？独自感受过小城宁静宽阔的街道后对小生活的笃定，断送了青年人的血气方刚，甚至对流浪自由的渴望。

其实那时想法很简单：天真地认为凭母校响亮的四个大字，定会留在嘉兴；丝毫不考虑现实的种种，便天真地想要去支持三农了。可惜，孩童的天真会博得大人们的夸赞，长大后天真却只会换得恶果自食。没有法定假日，多做点也无所谓，还年轻，有的是精力；钱拿得比别人少，没关系，我可以不为稻粱谋；但是，十多年寒窗后，只为数清那即将回收的大堆破钞，而且日复一日？不要说那是锻炼，这样的好话也只有猪头才信，除了迅速积聚沉默下的愤恨，那样的日子，还能带来什么？

我是没有耐心的。不止为了自己这张破脸，还有那些老校长多年来的谆谆教诲，岂可容那四个字成了他们的招牌？！恶果是自己种下的，当初的天真，当初的慵懒，当初的懦弱。而现在，2009，只剩四个字给自己：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