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杂感

落为匠 2009-06-14

周六赴杭参加了FECT,之后回家。将近一年之后,重回学校,见了多日未见的同学,也受了些帮助,在此感谢,这里诸事略过不表。考完之后,几个老友一起撮了一顿,都几年未见面了,一切似乎依旧,而相谈甚欢。后乘车回家。算来,这一天过得万分充实。

今日早起,闲居在家的日子,总是格外的遵循天时,天亮即醒,天黑将睡。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骑着家中破旧的自行车“奔驰”于乡间的马路上,远处传来初夏的蝉鸣,旧日里熟悉的情景又一次浮现。纵然,如今灰蒙蒙的杂云压抑了天空,遮蔽着头顶的湛蓝与高远,但那丝毫不影响我对一二十年前头顶那份清纯的阳光、新蓝的天空以及飘逸的云朵的怀念,还有那远眺的乐趣,那对远方无穷的想像。远处变得模糊,我总在怀疑,到底是眼睛成了近视,还是我们在远离过去的那份清澈?

有时候,发现往日熟悉的东西早已远去,人已非,物尽变。老屋前的池塘,已经不再有孩子们欢畅的嬉笑声;塘边的大树,早已不知去向,那曾经的知了与蝉们,是否依旧在寻找自己的老屋?老屋已经不再,或者,我们已然长大了。这是一个剧变的时代,我们幸运的看着高楼平地而起,也默默的目送伴随童年欢乐的老树们远离这片土地。那长满野草的小学操场,已经被圈成机器轰鸣的工房,三楼上起飞顽皮的纸飞机,是否还在那片蓝天下调皮的打转转?我发现,每一次回家,都走不出那片土地给我的影响,难道已经注定了,只是一个在小城中独自行走的农夫。

城市化,似乎成了万古不变的真理。城郊的前辈们欣然如此,拿着到手的补贴,总比天天锄禾日当午强多了。于是,在几个乡镇交界的旮旯里,何时征地成了热议的话题,可是,无论怎样的推论,都不会有被征的结论,注定了,这片土地,是先辈们留给我们的。然而,改变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前年的推整土地,耽搁了一年的劳作与收成,而换得了一个难得休息机会。乡间的小路渐成,串联成一片通途。传说中,乡间的社区将建,到时,宅基地没有了,历经千年之后,不费周折,大家真正平等的站在了一起。

变化总是太多太快。来不及思索,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这些在眼中的转变,对于我们,是福还是祸。我不知道,我的先人来自哪里,但自从在这块沃土上生息,这片土地便成了永远的家园,千百年后,我们又将走向哪里?也许,我已经在先辈们的期待中走出,但我真的不想,离这泥土的气息渐行渐远,尽管它们常常给我带来思维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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