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千字文注

《醫家千字文》并註,半農整理自日本京都府立医科大学附属图書館藏静观堂藏本。日人散位正五位下 惟宗时俊 撰,简体本,未及细校,如有错误请指正。

清浊剖判,形质冲融。

千金方曰:清浊剖判,上下攸分。太素经曰:清阳为天,浊阴为地。扬上善曰:清气是阳在上,浊气为阴在下。魏氏方曰:人受天地冲融之气以生。素问新校正曰:夫有形者生于无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阳营阴卫,右强左聪。

八十一难经曰:其清者为荣,浊者为卫,荣行脉中,卫行脉外。丁德用曰:夫人之生,禀天真之气,后饮谷食入胃,传于五藏六腑,化为精血,其精血各有清浊,其精中清者归肺,以助天真,其浊者坚强骨髓,故血中之清者归心,荣养于神,血中之浊者,外华于肌肉,而清者行于脉内,浊者行脉外,而卫者卫护之义也。杨玄操曰:营亦作荣,荣者荣华之义也,言人百骸九窍,所以得荣华者,由此血气也,营者经营也,言十二经脉常行不已,经纪人身,所以得长生也,二义皆通焉。太素经曰:天不足西北,故西方阴也,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地不满东南,故东方阳也,人左手足不如右强也。又云:东方阳也,其精并上,故上明而下虚,故使耳目聪明,而手足不便也。

焦原溉雾,病源本风。

存真图曰:扁鹊云,焦原也,为水谷之道路,气之所终始也,上焦主出阳气,温于皮肤分肉之间,若雾露之溉焉。太素经曰:三焦行原气,经营五藏六腑,故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又云:原气者,三焦之尊号。外台秘要云:风为百病之长,邪贼之根,一切众病,悉因风而起也。

日月既短,古今不同。

千金方曰:或曰,古人用药至少,分两亦轻,差病极多,观君处方,非不烦重,分两亦多,而差病不及古人者,何也?答曰,古者日月长远,药在土中,自养经久,气味真实,百姓少欲,禀气中和,感病轻微易为医,今时日月短促,药力轻虚,人多巧诈,感病厚重,难以为医,故病轻药味烦少,疴重用药即多,此则医之一隅,何足怪也。

动象六腑,回会九宫。

天动地静也。六腑者,胃、大肠、小肠、胆、膀胱、三焦也,运动出入。太素经曰:藏者为经,腑为阳,肝心脾肺肾五藏皆为阴,腑为阳,胆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六腑皆为阳。又云:六腑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气,故泻而不藏。又云:人亦以九九制会。扬上善曰:九谓九宫也,九九者,一宫之中,复有九宫。今按九宫者,叶蛰宫(冬至大刚风)、天留宫(立春凶风)、仓门宫(春分婴儿风)、阴洛宫(立夏弱风)、上天宫(夏至大弱风)、玄委宫(立秋谋风)、仓果宫(秋分刚风)、新洛宫(立冬折风)、招摇宫(中州)是也,每一宫五日,五九四十五日,太一游行之宫也,见太素经,并针灸经等。

下床星步,制禄岁终。

孙真人养生铭曰:平明欲起时,下床先左脚,一日无灾殃,去邪兼避恶,如能七星步,令人长寿乐。周礼医师掌医之政令,凡有疾病者,分而治之,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注云,食禄也。

春令凉餐,夏教寒庸。

活人书曰:阳根于阴,阴本于阳,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是故春时气温,当将理以凉,夏月盛热,当食以寒,君子扶阴气以养阳之时也,世人以为阴气在内,乃抑以热药,而成瘧利脓血者多矣。素问云:春夏养阳。注云:春食凉,夏食寒,以养阳。

温乃叶秋,热迺扶冬。

活人书曰:秋时气凉,当消息以温,冬时严寒,当食以热,君子扶阳气以养阴之时也,世人以为阳气在内,乃抑以凉药,而成吐利腹痛者多矣。素问云:秋冬养阴。注云:秋食温,冬食热,以养于阴。八十一难经曰: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注云:适其寒温者,启玄子谓春凉食、夏冷食、秋温食、冬热食也。

随时慧甚,追季宣壅。

太素经曰:病在肝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病在心,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静,病在脾,日昳慧,平旦甚,下晡静,病在肺,下晡慧,夜半静,日中甚,病在肾,夜半慧,日垂四季甚(日垂四季土时也),下晡静。注云:慧,醒了也。平旦肝王,晡时金克,夜半受生,故为静,(自余岁仿之)。本事方曰:壅疾脚气也,发二三月,盛五六月,衰七八月,春夏阳气上,故壅疾发,宣疾愈。宣疾,消渴也,发七八月,盛十一月十二月,衰二三月,秋冬阳气下,故宣疾发则壅疾愈。

临于云远,禀因天共。

太素经曰:黄帝曰,鸣深渊,若迎浮云,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际。注曰:术意妙,望之无终始,譬之浮云,莫知其际也。又曰:自古通天者,生之本也。又云:善言天者,必质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

张虹蜺现,凝霜雪封。

孙思邈曰:天有四时五行,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风,散而为露,乱而为雾,凝为霜雪,张而为虹蜺,此天之常数也。

菱背影冷,芡向光逢。

医说曰:舒州医人李惟熙,善论物理,云菱芡皆水物,菱寒而芡暖者,菱花开背日,芡花开向日故也。

仓廪充盈,闾里弘深。

太素经曰:脾胃者,仓廪之官也,藏五味出矣。注曰:脾为藏,胃为腑,腑贮五谷,脾藏五味,即为一官,阴阳共成五味,资彼五藏,以奉生身也。又曰:胃者大仓也,胃之五窍者,闾里门户也。

四渎转导,五窍决披。

太素经曰:小肠、大肠、广肠、膀胱,以此四府为四渎。四渎者,江河淮济也,此四渎流入海。太素经曰:胃之五窍者,闾里门户也,咽、胃、大肠、小肠、膀胱为五窍。

脉谷流注,胳溪溢丽。

太素经杨上善注曰:小曰溪、大曰谷,溪谷皆流水处也,故十二经脉名为大谷,三百六十五胳名曰小溪。太平御览曰:无水曰谷,有水曰溪。

足则地方,脚履湿痺。

太素经曰:天圆地方,故人头圆足方以应之。千金方曰:心肺二脏,经络所起在手十指;肝肾脾三脏,经络所起在足十指。夫风毒之气,皆起于地,地之寒暑风湿,皆作蒸气,足常履之,所以风毒之中人也,必先中脚,久而不差。病源论曰:风寒湿气杂至,合而成痺,病在阳曰风,在阴曰痺。

沟渠图设,洫泝冒隳。

明堂经曰:圣人图写人之血气行处,说十二经脉沟渠,以备血流行。太素经杨上善注曰:洫谓毛孔也,水逆流曰泝,谓邪气也,邪气入于腠理时如水逆流于洫也。

经隧急塞,机关仅支。

太素经曰:经隧者,五脏六腑之大络也,迎而夺之矣。注曰:大胳谓是五脏六腑十五别走大胳,是十二经阴阳相通大道者也,隧道也。太素经杨上善注曰:八虚者,两肘、两腋、两髀、两腘,此之处虚,故曰八虚,惟其虚故真邪二气留过,故为机关之室也,真过则机关动利,邪留则不得屈伸。

入国问俗,拜庙贵师。

太素经曰:黄帝曰,顺之奈何,岐伯曰,入国问俗,入家问讳,上堂问礼,临病人问所便。医说曰:天圣中仁宗不豫,国医进药,久示效,或荐许希善用针者,召使治之,三针而疾愈,所谓兴龙穴是也。仁宗大喜,遂命官之,赐予甚厚。希即谢上,复西北再拜,仁宗怪问之,希曰,臣师扁鹊庙所在也。仁宗嘉之。是时孔子之后,久失封爵,故颜太初作许希诗以讽之,于是诏访孔子四十七代孙,袭封文宣王。

游寿域遐,睹明堂基。

太素经曰:黄帝曰,人之寿百岁而死者,何以致之?岐伯曰,使道隧以长,基墙高以方。注曰,鼻之明堂墙基,高大方正为寿。黄帝曰,其不能终寿而死者何如?岐伯曰,使道不长,空外以张,喘息暴疾,又卑基墙。注曰,鼻之明堂基墙,卑下为夭。

觅道崆峒,受术峨嵋。

医说曰:黄帝有熊氏,少典之子,姬姓也。役使百灵,可谓天授自然之体也,犹不能坐而得道。故以地黄元年正月甲子,将游名山,以求神仙,时方明力牧从焉。适崆峒而问广成子,受以自然经。造峨嵋山,并会地黄君,受以真一经。

隔垣彻视,立坛祝毗。

史记扁鹊传曰:扁鹊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余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卅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卅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癥结。太平广记曰:陈寨者泉州亚江巫也,善禁祝之术,为人治疾多愈者,有漳州逆旅苏猛,其子病狂,人莫能疗,乃往请陈,陈至,苏氏子见之,戟手大骂,寨曰,此疾入心矣,乃立坛于堂中,诫曰,无得窃视,至夜,乃取苏氏子,劈为两片,悬堂之东壁,其心悬北檐下,寨方在堂中作法,所悬之心遂为犬食,寨求之不得,惊惧,乃持刀宛转于地,出门而去,主人弗知,谓其作法耳,食顷乃持心而入,内于病者之腹,被发连叱,其腹遂合,苏氏子既寤。

猎络野疏,渴穿井迟。

太平广记云:许裔宗名医若神,人谓之曰,何不著书以贻将来,裔宗曰,医乃意也,在人思虑,又脉候幽玄甚难别,意之所解,口莫能宣,古之名手,唯是别脉,脉既精别,然后识病,病之于药,有正相当者,唯须用一味,直攻彼病,即立可愈,今不能别脉,莫识病源,以情亿度,多安药味,璧猎不知兔,广络原野,冀一人获之,术亦疏矣,脉之深趣,既不可言,故不能著述。太素经曰: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夫病已成形而药之,乱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兵,亦不晚乎。

惑近女室,祷谒灵祠。

医说曰:医和者春秋时秦国人,晋侯有病,求医于秦伯,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臣将死,天命不祐。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选奇方曰:昔文正公尝谒灵祠,祝之曰,达则愿为贤相,穷则愿为良医,公之济世利物,盖不以穷达异其心也。

以草为众,聚药有诸。

本草释曰:药之众者,莫过于草,故举众者而言之本草。

炎皇先尝,雷公后书。

炎皇神农氏也。淮南子曰,神农始尝百草之滋味,当此之时,一日而七十毒。世本曰,神农和药济人,则百药自神农始也。医说曰,雷公者黄帝时臣也,陶景本草序曰,轩辕以前,文字未传,至如六爻指垂画像,稼穑即事成迹,至于药性所主,当以识之相因,不尔者,何由得闻至桐雷,乃著在于篇简。

君臣配隶,佐使备储。

新修本草曰,上药一百廿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中药一百廿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下药一百廿五种为佐使,主疗病以应地,多毒。

根茎咸萃,花实岂除。

新修本草曰,上禀神规,下询众议,普颂天下营求药物,羽毛鳞介,无远不臻,根茎花实,有名咸萃。

唤召各答,势力悉摅。

桐君录曰:神农氏乃作赭鞭钩制,从六阴阳与太一昇五岳四渎土地所生草木石骨肉虫皮毛万种千类皆鞭问之,则捡其能主治,当其五温冷,故甘草先被呼问,附子后被见,将岳众药皆诣,各记所能。本草抄义曰:桐君垂绛云之车,唤诸药精,悉遣述其功能,因则附口录之,呼为桐君药录。

楸叶混梓,椿木纷樗。

证类本草曰:梓似桐而叶小花紫。陆机曰:梓者楸之疏理白色,而生子者为梓,梓实桐皮曰椅,大同而小别也。椿和名津波几,今案波之是也。证类本草曰,椿樗二木,形干大抵桐类,但椿木实而叶香可噉,樗木疏而气臭,北人呼樗为山椿,江东人呼为鬼目,叶脱处有痕如眼目,最为无用。庄子所谓吾有大木,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不中绳墨,小枝曲拳,不中规矩,立于途匠人不顾,是也,亦类漆。

茵芋华细,踯躅苗殊。

茵芋和名于加津津之,私案阿势保是也。证类本草曰:茵芋茎叶形如莽草而细软,苗高三四尺,四月开细白花五月结实。踯躅和名伊波津津之。证类本草曰,三月采花,其苗树生,高三四尺,叶似桃叶,花黄似瓜花,夏开花,似陵宵山石榴而正黄,今岭南蜀道山谷遍生,皆深红色如锦绣,或云,此种不入药用也。

庭槐宵炕,篱槿夕枯。

证类本草曰:槐叶昼聂宵炕。又云:槐叶昼合夜天者,别名守宫槐。聂合也,炕张也。槿和名阿佐加保。私案牟久毛是也。

禁癕移柳,听音缚刍。

医说曰:南史曰,薛伯宗善从癕,公孙泰患发背,伯宗为气封之,从置斋前柳树上,明日而癕消,树边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长二十余日瘤大脓烂,出黄赤汁升余,树为之痿损。

又云:徐熙字秋夫,为射阳令,尝有鬼呻吟,声甚凄苦。秋夫问曰,汝是鬼也,何所须。鬼曰,我姓斛斯,家在东阳,患腰痛而死,虽为鬼,疼痛犹不可忍,闻君术,愿见救济。秋夫曰,汝是鬼无形,云何措治。鬼曰,君但缚刍作人,按孔穴针之。秋夫如其言,为针四处,又针肩井三处,设祭而埋之。明日见一人来谢曰,蒙君疗疾,复为设祭,除饥解疾,感惠实多,忽然不见,当代伏其通灵。

走献荔枝,攀插茱萸。

本草曰:荔枝味甘,益人颜色,生岭南及巴中,树高一二丈,叶青阴,凌冬不凋,形如松子大,壳朱若红罗纹,肉青白,若水精,甘美如蜜,四五月熟。又曰,一日色变,二日味变,三日色味俱变。唐书杨贵妃传曰,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

本草曰:吴茱萸味辛,叶似椿而阔厚紫色,九月九日采实。风土记曰:俗尚九月九日谓为上九,茱萸到此日气烈熟色赤,可折其房以插头,云辟恶气御冬。

桂贡湘州,蒟输番禺。

本草曰:齐武帝时湘州得桂树,以植芳林苑中,陶隐君居虽是梁武帝时人,实生自宋孝武建元三年,历齐为诸王侍读,故得见此树。

又曰:蒟酱味辛,蜀都赋所谓流味于番禺者,蔓生,叶似王瓜,而厚大,昔汉武使唐蒙晓谕南越,南越食蒙以蒟酱,蒙问所从来,答曰,西北牂牱江广数里出番禺城下,武帝感之,于是开牂牱越嶲也。

菊灰洒蛙,蓝汁煞蛛。

本草曰:周礼掌蝈氏云,鼋鼍焚牡菊灰,洒之则死。牡菊无花菊也。

又曰昔张荐员外在剑南为张延赏判官,忽被斑蜘蛛咬项上,一宿咬处有二道赤色,细如箸,绕项上,从胸下至心,经两宿,头面肿疼,如数升盌大,肚渐肿,几至不救,张相素重荐,因出家财五百千,并荐家财又数百千,募能疗者,忽一人应召云可治,张相初甚不信,欲验其方,遂令目前合药,其人云,不惜方,当疗人性命耳,遂取大蓝汁一磁盌,取蜘蛛投之蓝汁,良久方出得汁中,甚困不能动,又别捣蓝汁,加麝香末,更取蜘蛛投之,至汁而死,又更取蓝汁麝香,复加雄黄和之,更取一蜘蛛投汁中,随化为水,张相及诸人甚异之,遂令点于咬处,两日内悉平愈。

钩鵅攘城,车螯喷台。

本草曰:钩鵅入城城空,怪鸟也,常在一处则无,若闻其声如笑者,宜速去之,鸟似鸱有角,夜飞昼伏。

又曰:车螯是大蛤也,一名蜄,能吐气为楼台,海中春夏间,依约岛溆,常有此气。

遗驱獭誉,遭噉蟛灾。

医说曰:宋人王纂,海陵人也,少习经方,尤精针石,远近知其盛名,宋元嘉中,县人张方女,日暮宿广陵庙门下,夜有物,假作其婿来,女因被魅惑而病,纂为治之,始下一针,有獭从女被内走出,病因而愈。

又曰:蔡谟字道明,素以儒道自达,治莅知名性有道风,耽尚医术,常览本草经方,手不释卷,及授扬州刺史,将之任,渡江食蟹,误中彭蜞毒,殆死,叹曰,读尔雅不熟,为勤学所误焉。

发瘕化蛊,腹胀降蚘。

本草衍义曰:唐甄立言,仕为太常丞,善医术,有道人,心腹满烦弥二岁,诊曰,腹有蛊误食发而然,令饵雄黄一剂,少选吐一蛇,如拇无目,烧之有发气,乃愈。

太平广记曰:徐嗣伯字德绍,精医术,秣陵人张景年十五,腹胀面黄,众医不疗,以问嗣伯,嗣伯曰,此石蛇耳,当以死人枕煮服之,依语煮枕以服之,得大利,蚘虫头坚如石者,五六升许,病即差。

鹈鸪裹袋,鹦鹉酌盃。

本草曰:鹈鸪大如苍鹅,颐下有皮袋,容二升物,展缩由袋中盛水以养鱼,一名逃河,身是水沫,惟胸前有两块肉如拳,云昔为人,窃肉入河,化为此鸟,今犹有肉。

又曰:甲香出南海,海蠡之掩也,凡蠡之类,亦多,鹦鹉蠡,形似鹦鹉,头并堪酒盃者。

奇雀出睑,忌鱼无鳃。

医说曰:金州防御使崔尧封,有亲外甥李言吉者,左目上脸忽痒,而生一小疮,渐大长如鸭卵,其根如弦,恒压其目,不能开,尧封每患之,他日饮之酒令大醉,遂剖去之,言吉不知觉也,赘既破,中有黄雀鸣噪而去。

太平广记曰:荆人道士王彦伯,天性善医,尤别脉,断人生死寿夭,百不差一,裴胄尚书有子,忽暴中病,众医拱手,或说彦伯,遽迎使视之,候脉良久曰,都无疾,乃煮散数味,入口而愈,裴问其状,彦伯曰,中无鳃鱼毒也,其子实因鲙得病,裴初不信,乃鲙鲤鱼无鳃者,令左右食之,其志同,始大惊异焉。

生香刳麝,姑获取孩。

新修本草序例云:刳麝剸犀,驱泄邪恶。本草麝香条云:有生香,夏麝食蛇虫多,至寒则香满入春急痛,自以爪剔出之落处远近草木皆焦黄,此极难得。

又云:姑获能收人魂魄。今人一云乳母鸟,言产妇死变化作之,能取人之子,以为己子,胸前有两乳,衣毛为鸟,脱衣为女。明堂经杨上善注曰:小儿知咲曰孩,未咲之前曰孾,故以小儿为孩。

按龟训业,放鹿感仁。

太素经曰:手毒者可使试按龟,置龟于器之下,而按其上,五十日而死矣。甘手者复生如故。注云,毒手按器而龟可死,甘手按之而龟可生,但可适能而用之,不可知其所以然也。

医说曰:玄俗者莫知其姓字也。自言河间人,恒食巴豆云母,卖药于都市,为人治病,河间王买药服之,下蛇十余头,王问其病源。俗云,王病乃六世余殃,非王所知也,缘王常放乳鹿,仁感天心,故遭俗尔。王欲以女妻之,俗夜去,不知所之。

乘駮延龄,鞭羊养身。

病源论曰:封君达乘青牛,鲁女生乘駮牛,孟子绰乘駮马,尹公度乘青骡,駮牛马上,青牛次之,駮马又次也。三色者顺生之气也,故云青牛者乃柏木之精,駮牛者古之神宗之先,駮马者乃神龙之祖也。道士乘此,以行于路,万物之恶精,疫气之厉鬼,长揖之。

庄子曰:善养生者,若牧羊者然,视其后者而鞭之,鲁有单豹者,岩居而水饮,不与民共利,行年七十,而犹有婴儿之色,不幸遇饿虎,饿虎煞而食之,有张毅者,高门悬薄,无不趋也,行年卅而有内热之病,以死,豹养其内,而虎食其外,毅养其外,而病攻其内,此二子者,皆不鞭其后者也,鞭其后者,去其不及也。

遇犀濯角,活鸩戮鳞。

太平广记曰:鸩鸟食之处,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

蛇毒累年,狐疝待晨。

太平广记曰:郎中颜燧者,家有一女,常觉心肝有物唼食,痛苦不可忍,累年后瘦瘁,皮骨相连,胫如枯木,偶闻有善医者,于市中聚众甚多,着疗此病,颜试召之,医生见曰,此是蛇蛊也,立可出之,于是先令炽炭一二十斤,然后以药饵之,良久医工秉小铃子于傍,于时觉咽喉间有物动者,死而后复苏,少顷令开口,铃出一蛇子,长五七寸,急投于炽炭中燔之,蟠蜿屈曲,移时而成烬,其臭气彻于亲邻,自是疾平,永无啮心之苦耳。

太素经杨上善注曰:小腹痛大小便难曰疝,疝有多种,此为狐疝,谓狐夜时不得小便,少腹处痛,日出方得,人亦如此,因名狐疝。

鳗黎绝瘦,鹕鮧成嗔。

太平广记曰:爪村有渔人妻,得劳瘦疾,转相染著,死者数人,或云,取病者生钉棺中弃之,其病可绝,顷已其女病,即生钉棺中,流之于江,至金山,有渔人,见而异之,引之至岸,开视之,见子犹活,因取置渔舍,多得鳗黎鱼以食之,久之病愈,遂为渔人之妻,今尚无恙。证类本草同之。

本草曰:鹕夷鱼以物触之即嗔,腹如气球,腹白,背有赤道如印。

鲇口小青,狸气馨匀。

鲇奴兼反,和名阿由,今案奈摩津是也。郭知玄云,青黄色无鳞,大口尾薄。孙愐云,无鳞而滑。本草曰:鮧鱼即鳀也。又曰,鮧鱼,一名鲇鱼,一名鳀鱼,有三种,口腹俱大者名鳠,背青而口小者名鲇,口小背黄腹白者名鮠,一名河鲀。又云,大首方口,背青黑,多涎也。

狸和名多多毛,今按祢古是也。帝范曰,捕鼠之狸,不可令之抟兽。本草曰,狸一名猫也,南方有一种香狸,人以作鲙,甚香,微有麝气。

学医谓孝,疗父报恩。

外台秘要方曰:齐梁之间,不明医术者,不得为孝子。产育保庆方曰:古人谓为人子而不学医者,为不孝,则有方论而不传于世者,其可谓之仁哉。 晋书曰:殷仲堪陈郡人,父病积年,衣不解带,躬学医方,究其精妙。

求仙服术,宜男佩萱。

本草曰:术草者山之精也,结阴阳之精气,服之令人长生绝谷至神仙。抱朴子内篇曰:南阳文氏值乱,逃壶山中,饥欲死,有一人教之食术,遂不饥,数十年乃还乡里,颜色更少,气力转胜。 又曰:萱草一名鹿葱,花名宜男。风土记曰:怀妊妇人佩其花生男也。

恨忘却老,谏打曾孙。

大清经曰:昔有一人,因使向西道行,会一小妇打一老公,年八九十岁许,使者怪而问之,妇人对曰,此是我儿之曾孙,而家有良药,吾敕遣服之,而不肯服,老病年至,不能行来,故打令服药耳。使者下车长跪而问云,妇人年几何?妇人对曰,吾年三百长十三岁,使者可得知不。妇人曰,此药一种有四名,像于四时,春名天精,夏名枸杞,秋名却老,冬名地骨。

难治群僚,况亦至尊。

医说曰:黄帝燕坐,召雷公而问曰,子知医之道乎?雷公曰,诵而颇能解,解而未能别,别而未能明,明而未能彰,足以治群僚,不足以治侯王。

罔讯他咎,莫信巫言。

千金方曰: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差一病,即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 新修本草曰:仓公有言曰,病不肯服药,一死也,信巫不信医,二死也。

佛求肿瘳,巧解意存。

太平广记曰:有范光禄者得病,腹脚并肿,不能饮食,忽有一人,不自通名,径入斋中,坐于光禄之侧,光禄谓曰,先不识君,那得见诸。答云,佛使我来理君病也。光禄遂发衣示之。因以刀针肿上,倏忽之间,顿针两脚及膀胱百余下,出脓水三升许而去,至明并无针伤,而患渐愈。

后汉书郭玉传云:玉云,医之为言意也,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厘即垂神存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

射利鬼恶,段氏命殚。

本事方曰:古人以此救人,故天畀其道,使普惠含灵,后人以此射利,故天啬其术而不轻畀。 医说曰:宜兴段承务医术精高,然贪顾财贿,非大势力者不能屈致。瞿忠惠公居常熟,欲见之不可,诿平江守梁尚书邀之,始来,既回平江,适一富人病来谒医,段曰,此病不过汤药数剂可疗,然非五百千为谢不可。其家始许半酬,拂衣去,竟从其请,别奉银五十两为药资。段求益至百两,乃出药为治,数日愈。所获西归,中途夜梦一朱衣,曰,上帝以尔为医而厚取贿赂,殊无济物之心,命杖脊二十,遂敕左右,捽而鞭之,既寤,觉脊痛,呼仆视之,捶痕宛然,还家未几而死。

救物神祐,许叔名残。

千金方曰:老子曰,人行阳德,人自报之,人行阴德,鬼神报之,所以医人不得恃己所长,专心经略财物,但作救苦之心,于冥道中,自感多福耳。 医说曰:许叔微少尝以登科为祷,一夕梦神告曰,汝欲登科,须冯阴德,叔微自念家贫无力,惟医乃可,于是精意方书,久乃通妙,人无高下,皆急赴之,既而所活愈多,声名益著,复梦其神受以一诗曰,药有阴功,陈楼间处,堂上呼庐,喝六作五。是年登第六名进士第,上一名陈祖言,下一名楼材,及注门用升甲恩如第五名授职官以归,与诗中之言,无一字差,此则济人之病急者也。

将军靡谋,士卒弗安。

五行大义曰:肝者为将军之官,谋虑出者,木性仁,仁者必能深思远虑,恒欲利安万物,将军为行兵之主,必以谋虑为先,故兵书曰,兵以仁举则无从得之以仁分则无不悦。 又曰:将无谋则士卒忧,将无虑则士卒去,故肝为将军出谋虑也。

郡守催怒,岩隐赠官。

华佗传曰:有一郡守笃病久,佗以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知加功,无何弃去,又留书骂之,太守果大怒,令人追杀佗,不及,因嗔恚吐黑血数升而愈。 本草新注曰:华阳陶隐居,齐孝武帝永明十一年壬申岁卅有六,脱朝服挂神虎门去,栖中第山岩岭。太平广记曰:梁大同二年丙辰岁三月十二日告化,时八十一,颜色不变,屈伸如常,屋中香气,积日不散。唐天宝元年,追赠金紫光禄大夫。

曹吏误针,勇者冲冠。

三国志曰:督邮徐毅得病,华佗往省之,毅谓佗曰,昨使医曹吏刘祖针胃管讫,便苦咳嗽,欲卧不安,佗曰刺不得胃管,误中肝也,食当日减,五日不救,如佗言。 太素经曰:勇士怒则气盛而胸张,肝举而胆横,眥裂而目扬,毛起而面苍。注曰,发上冲冠,则毛起之验也。肝气盛面,故怒色之气青。

寡妇异想,姝妙慎看。

新修本草曰:褚澄疗寡妇尼僧,异乎妻妾,此是其性怀之所致也。新注曰,寡妇虽无房室之劳,有思想之志,用药与妻妾有异也。尼僧循心法道,定意归禅,则无思虑色欲之事,精神内守,所用药不得与俗人同也。 千金方曰:凡见姝妙美女,慎勿熟视而爱之,此当是魑魅之物,勿令人深爱也。无问空山旷野稠人广众,皆亦如之。

心肺高处,肝胆附连。

存真图曰:肺为诸藏之上盖,藏真高于肺。又曰,心为身之君,以肺为上盖,故心在肺下。太素经曰,膈肓之上,中有父母。注曰,心为阳,父也,肺为阴,母也。故曰,高处也。 明堂经曰:肝合胆,肝之府也,胆在肝叶门下,重三两三铢,故云附连也。

脾味傍灌,肾脏双悬。

太素经曰:脾藏五味出矣。注曰,脾成五味,资彼五藏,以奉生身也。又曰,脾者土也,孤藏以灌四傍者也。注曰,孤尊独也,五行之中土独为尊,以王四季,脾为土也,其味甘淡,为酸苦辛咸味液,滋灌四傍之藏。 太素经杨上善注曰:人肾有二,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精之所舍也。

呼吸畅喉,饮食通咽。

明堂经杨上善注曰:喉通气之路也。存真图曰:喉咙喘息之道,其中空长,可以通气。 明堂经杨上善注曰:咽者通饮食也。八十一难经曰:咽门至胃,长一尺六寸,为胃之系也。

胃大围纳,肠长绕传。

明堂经曰:胃者五谷之府,长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径五寸,横屈受三斗。难经杨玄操曰,胃者围也,围受食物也。 肠者大肠小肠也。明堂经曰:小肠长三丈二尺,受一斗三合合之大半。太素经杨上善注曰,小肠从胃受水谷已传与大肠,即化物也。明堂经曰大肠回运环反十六曲,长二丈一尺,受一斗七升之半。太素经曰:大肠者传道之官也。注曰,大肠受小肠糟粕,胃中若实,传其糟粕令下去,故纳新。

膀胱横广,津液敛圆。

明堂经曰:膀胱肾之府也,津液之府也,盛溺九升九合。八十一难经杨玄操曰,膀横也,胱广也,言其体短而横广。

颞颥响顄,臂臑寄肩。

明堂经曰:脑空穴,一名颞颥。注曰,顶骨相接之处,每鼓颔则颞颥然而动,故以为名。 又曰:臂臑穴在肘上七寸。注曰,肩下肘上䐃肉高处谓之臑也。䐃肉在臂,故曰臂臑。

颃颡朗达,怫忾克调。

太素经曰:喉咙上孔,名曰颃颡。注曰,颃颡悬雍边双孔通鼻者,是气之上下二鼻孔中此分也。 又曰:怫忾,气盛满貌也。

脏伤七情,血泄三焦。

三因方曰:喜怒忧思悲恐惊谓之七气,又谓七情。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悲伤心包,恐伤肾,惊伤胆。 太素经曰:何谓血?岐伯曰,中焦受血于汁变化赤是谓血。注曰,五谷精汁,在于中焦,注手太阴脉中变赤,循脉而行,以奉生身。

耳目谁察,声色孰昭。

千金方曰:五藏六府之盈虚,血脉营卫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诊脉以审之。 又曰:上医听声,中医察色,下医诊脉。八十一难经曰,望而知之者谓之神,闻而知之者谓之圣,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

怠皮肤微,及骨髓夭。

扁鹊传曰:扁鹊过齐,初见桓侯曰,君有疾,公不应,又见之曰,君有病,乃可治之,公曰,欲治无病之人,以求其功,后又见公,越人便走,数日病发召越人,越人曰,初见君,病在皮肤,针灸所及,再见君,病在血脉,汤药所及,今见君,病入骨髓,司命亦无所奈何。 新修本草曰:桓侯怠皮肤之微,致骨髓之痼。

折肱致功,截捐匪要。

新修本草曰:医不三代,不服其药,九折臂,乃成良医。 圣惠方曰:有疽生于指上,疗者于后节截去之。传曰,盧淳有截指之效,静而思之,非良法也。何者?夫疗痈疽,未精辨识,一概施之,施之以针艾,用之铍割,为毒则剧,保效诚难,刘涓盧扁之流,虽擅名于前,审理趣,亦未得全通也。

拔刃脑开,投枪癥销。

太平广记曰:江淮州郡,火令最严,犯者无赦,盖多竹屋,或不慎之,动则千百间,立成煨烬。高骈镇淮扬之岁,有术士之家延火烧数千户,主者录之,即付于法。临刃谓监刑者曰,某之愆尤,一死何以塞责,然某有薄技,可以传授一人,俾其救济后人,死无所恨矣。时骈延待方术之士,恒如饥渴,监刑者即缓之,驰白于骈。骈召入亲问之,曰,某无他术,唯善医大风。骈曰,何以考之?对曰,但于福田院,选一最剧者,可以试之。遂如言,乃置患者于隙室中,饮以乳香酒数升,则懵然无知,以利刃开其脑缝,挑出虫可盈掬,长仅二寸,然以膏药封其疮,别与药服之,而更节其饮食动息之候,旬余疮尽愈,才一月眉鬓已生,肌肉光浮,如不患者。骈礼术士为上客。 又曰:后汉末有人得心腹瘕病,昼夜切痛,临终敕其子曰,吾气绝后,可割视之,其子不忍违言,剖之得一铜枪,容数合许,后华佗闻其病而解之,因出巾箱中药以投枪,枪即成酒焉。

十全欲施,八能叵包。

八十一难经曰:上工者十全九,中工者十全八,下工者十全六。周礼云:十全为上,十失其一次之,十失其二次之,十失其三次之,十失其四为下。 太素经曰:雷公问黄帝曰,针论曰,得其人乃传,非其人勿言,何以知其可传?黄帝曰,各得其人,任之其能,故能明其事,第一明人,第二聪聽人,第三智辨人,第四静慧人,第五调柔人,第六口苦人,第七毒手人,第八甘手人,谓之八能。

阿是用灸,试验勿嘲。

千金方曰:吴蜀多行灸法,有阿是之法,言人有病痛,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入,不问孔穴,即得便快,成痛处即云阿是,皆验。 新修本草曰:或田舍试验之法,殊域异识之术,如藕皮散血,起自庖人,牵牛逐水,近出野老,麦店蒜齑,乃下蛇之药,路边地菘,为金疮所秘。

富谨持满,饱诫接交。

太素经杨上善注曰:夫满者易倾,今富而溢,贵而骄者,不知持满。 养生要集云:交接尤禁醉饱,大忌也,损人百倍。又曰,已饱勿房,已房勿饱。又曰,夜饱满不泄精,令人成百病。

起居适度,爱憎可抛。

太素经曰:起居有度。注曰,男女劳逸进退动静,皆依度数。素问曰:春三月夜卧早起,夏三月夜卧早起,勿厌于日,秋三月早卧早起,与鸡俱兴,冬三月早卧晚起,必待日光。 千金方云:凡心有所爱,不用深爱,心有所憎,不用深憎,并皆损性伤神,亦不用深赞,亦不用深毁,常须运偏颇,寻以正之。

好其真散,醉厥性淆。

太素经曰:以好散其真。注曰,情有所好,必忘善恶,人真善恶之真善恶莫定,即真知散。 又曰:醉酒者神昏性浊,经络皆盛,腠理皆开。

愤忧消酒,俭啬进肴。

搜神记曰:汉武帝游放函谷关,有物当道,身长数丈,其状像牛,青眼而曜,有泣声数千人许也。帝大惧,问于东朔,东朔曰,尝秦与赵相战于此地也,秦将白起,欺坑赵军四十余万也,此其灵也,夫消愤忧者能酒耳,愿以酒十斛灌之。武帝如言,当道者忽然而不见,又泣声不闻。 千金方曰:关中土地,俗好俭啬,厨膳肴羞,不过葅酱而已,其人少病而寿,江南岭表,其处饶足,海陆鲑肴,无所不备,土俗多疾,而人早夭。

盛衰早变,懈惰奚逃。

太素经曰:丈夫年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隆盛,肌肉满,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六八,阳气衰于上,面焦鬢发颁白,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气衰,形体皆极,八八则齿发去,肾者生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泻,今五藏皆衰,筋骨懈惰,天癸尽矣。

洗浴包损,博奕眼劳。

千金方曰:新汗解,勿冷水洗浴,损心包,今案入风吕浴冷水,殊可有其禁者也。 又曰:人年四十已去,常须瞑目,勿顾他视,非有要事,不宜辄开,其读书博奕等过度患目者,名曰肝劳,若欲治之,非三年闭目不视,不可得差。

知喜胜悲,恐邪容膏。

太素经曰:肺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悲。注曰,心喜为火,故喜胜忧悲也。 医说曰:晋悼公病,求医于秦伯,伯使医缓治之,未至,公梦二竖子相谓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将逃之,其一曰,我居肓之上,汝居膏之下,若我何。缓至,谓公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礼而归之。

寸尺幽吉,吉凶爰韬。

八十一难经曰:尺寸者脉之大要会也,从关至尺,是尺内,阴之所治也,从关至鱼际,是寸口内,阳之所治也,故分寸为尺,分尺为寸,故阴得尺内一寸,阳得尺内九分,尺寸始终一寸九分,故曰尺寸也。 又云:独取寸口,以决五藏六府死生吉凶之法。

濇伏濡弱,促结代牢。

脉经曰:微沉缓濇迟伏濡弱,谓之八里,八里者,阴也。濇者在皮毛,轻手乃得,重手不得,按之数浮,如刀削刮竹皮,曰濇。伏者按之至骨乃得,举之全无,曰伏。濡者在皮肉上,按之尽牢,气之有余曰濡。弱者在皮毛,按之则无,举之似有来去曰弱。 又曰:长短虚促结代牢动细,谓之九道。促者在筋肉,按之极数,时止又来,在寸口,曰促。结者在皮,按之小数,中有能还,举之即动,曰结。代者在筋肉,按之动而不来,须臾而复又动,曰代。若老者与羸瘦人得之则生,少者得之即死。牢在皮毛,举之则有,按之即无,曰牢。

紧与弦迷,滑兼数謟。

脉经曰:紧与弦相类,滑与数相类,其形同而难分,故曰迷謟。

厌闻琴瑟,何躭绮罗。

千金方曰:到病家纵绮罗满目,勿左右顾眄,丝竹奏耳,无得似有所娱。

植珊瑚玩,留葫芦过。

本草曰:汉积翠池中有珊瑚,高一丈二尺,一本三柯,上有四百六十三条,云是南越王赵佗所献,夜有光影。晋石崇家有珊瑚,高六七尺,今并不闻有此高大者。 太平御览曰:徐熙好黄老,隐于秦望山,有道士过求饮,留一葫芦与之,曰,君子孙宜以道术救世,当得二千石,熙开之,乃扁鹊镜经一卷,因精心学之,遂名震海内,生子秋夫,殊工其术,仕至射阳令。

负镜避疫,盖巾蠲疴。

医说曰:负局先生吴人也,莫知其姓名,负石磨镜,人有疾苦,即出紫丸赤丸与服,无不差。后大疫,家至户到与药,活数万余人,不取钱去。 太平广记曰:董奉还豫章庐山下居,有一人,少有疠疾,垂死,载以诸奉,叩头哀之,奉使病人坐一房中,以五重布巾盖之,便勿动。病者云,初闻一物来舐身,痛不可忍,无处不匝,量此舌广一尺许,气息如牛,不知何物也,良久物去,奉乃往除巾,以水浴之遣去,告云,不久当愈,且勿当风,十数日病者身赤无皮甚痛,得水浴,痛即止,廿日皮生即愈,身如凝脂也。

恠石鉴疾,练丹多讹。

医说曰:怪石镜在日南国之西南,有石镜,方数百里,光明莹彻,可鉴五藏六府,亦名仙人镜,国人若有疾,辄照其形,遂知病起某藏,采药饵之,无不差者。 又曰:从舅吴巡捡病不得前溲,卧则微通,立则不能涓滴,医遍用通小肠药、窍技巧,弗验。唐与正因其姪孙大用来,问吴常日服何药。曰,叔祖常服黑锡丹。问何人结砂。曰,自为之。唐洒然悟曰,是必结砂时铅不死,硫黄飞去铅砂入膀胱,卧则偏重,犹可溲,立则正塞水道以故不能通,令取金液丹三百粒,分为十服,煎瞿麦汤下之,膀胱得硫黄,积铅成灰,从水道下,犹累累如细砂,病遂愈。葛之消酒,硫黄之化铅,皆载经方,苟不知病源,而以古方从事,未见其可也。

积油焚宝,戴笠衣蓑。

本草曰:博物志云,积油满百石则生火,武帝太始中武库火灾,积油所致。抄义曰,累世之宝,汉高斩蛇剑,王莽头,孔子屐等,尽焚焉。 太平广记曰:大历初,钟陵客崔希真,家于郡西,善鼓琴,工绘事,好修养之术,二年十月初朔夜大雪,希真晨出门,见一老人,衣蓑戴笠,避雪于门下,崔异之,请入,去蓑笠,见神色毛骨非常人也,益敬之。问曰,家有大麦面聊以充饭,又能食乎?老父曰,大麦受四时气,谷之善者也,能沃以豉汁则弥佳。崔因命家人具之,间又献松花酒。老父曰,花涩无味,野人有物,能令其醇美。乃于怀中取一丸药,色黄而坚,老人以石扣之,置于酒中,则顿甘美矣。仍以数丸遗希真。请问,老父笑而不答。崔入宅于窗窥之,见其老父于帏幄前,所画素上,如有所图,瞬息而罢。崔少顷馔具,献而受之而食,崔又入其内出已去矣。此老父是葛洪第三子也。

铅锡未辨,鍉䤵所磨。

新修本草曰:铅锡莫辨橙柚不分,苏敬注曰,丹白二粉俱炒锡作,今经称铅丹,陶隐居曰,熬铅俱误矣。 太素经曰:九针,一鑱针,二贠针,三鍉针,四锋针,五䤵针,六员利针,七毫针,八长针,九大针也。鍉针主人,大其身而贠其末,䤵针主五音也,必令末如剑锋,可以取大脓。

枕峙琥珀,铜铸镆鎁。

本草曰:琥珀是松脂,千年为茯苓,又千年为琥珀,又千年为瑿。又曰:琥珀止血生股。汉书曰:出罚宾国,初如桃胶乃成,时宁州贡琥珀枕,碎以赐军士,傅金疮。 太平广记曰:梁陶贞白所著大清经一名剑经,凡学道术者,皆须有好剑随身。又说干将莫邪剑,皆以铜铸,非铁也。

涂剑鸊鷉,软玉蝦蟇。

本草曰:鸊鷉膏主刀剑令不锈,以膏涂之。水鸟也,如鸠鸭,脚连尾,不能陆行,常在水中,人至即沉,或击之便起。 又曰:蛤蟆肪涂玉则刻之如蜡,但肪不可多得,取肥者锉煎膏,以涂玉,亦软滑易截,古玉器有奇特非雕琢人功者,多是昆吾刀,及蛤蟆膏所刻也。

泰山钟乳,蜀江金牙。

本草曰:石钟乳生少室山谷及泰山,生岩穴阴处,溜山液而成,空中相通,长者六七寸,如鹅翎管状,碎之如爪甲。 又曰:金牙生蜀郡,似粗金,大小如棋子而方,在蜀汉江岸,石间打出者,内即金色,岸摧入水年久者多黑。

崑池捧函,蒙园煎茶。

玉函方序曰:开元中,余始居终南山,一日会有一老人来诣余乞救一族之命,余诘之曰,尔何人而问余求活族之请,复谁人教尔来告余也。老人曰,某本昆明池龙也,今天旱,有胡僧奏国家,言能降甘雨,圣上然之,遂允其请,令僧于池侧致坛作法,其僧实能持幻咒涸池水,某恐一族见祸,今特来启告也。余答曰,吾能求汝之难,然汝须将池中所有玉函方来,则汝之池水无虑矣。老人曰,某池中他物悉以奉上先生可也,然其方是陶真人所赐,令镇此池中,戒誓甚严,恐违天戒。余又谓之曰,若令余得此方,用教生聚,其功极大,岂以为惜,勿以违戒为辞。老人诺许,遂谓之曰,汝但返池,水已泛矣。诘旦老人果以玉函捧方来献。余得之,不敢隐匿,乃悉别为上中下三卷,呈诸同志,用救生灵,故叙事引于卷首尔。 本草曰:茶谱云,蒙山有五顶,顶有茶园,其中顶曰上清峰,昔有僧人,病冷且久,遇一老父,谓曰,蒙之中顶茶,当以春分之先后,多购人力,俟雷之发声,含并手采摘,三日而止,若获一两,以本处水煎服,即能祛宿疾,二两当眼前无疾,三两固以换骨,四两即为地仙矣,其僧如说,获一两余,服未尽而病差。

刀飞吴都,朱称越砂。

太平广记曰:梁陶贞白所著大清经,一名剑经,凡学道术者,皆须有好剑镜随身,贞白隐居吴都山中,常蓄二刀,一名善胜,一名宝胜,往往飞去,人望之如二条青蛇。 本草曰:丹砂作末名真朱,仙经亦用越砂,即出广州临章者,此二处并好,惟须光明莹彻为佳。

挂弓赵宅,击鼓陈家。

医说曰:何解元,陈留人也,一日会饮于赵修武宅,酒至数杯,忽见盏底有似一小蛇咽入口,亦不觉有物,但每思而疑之,日久觉心疼,自思小蛇长大,食其五藏,明年又因旧会赵宅,恰才执杯,又见小蛇,乃放下盏,细看,时赵宅屋梁上挂一张弓,却是弓梢影在盏中,因此解疑,其心疾遂无,乃是致疑而成病也。 又曰:陈子直主簿妻有暴疾,每腹胀则腹中有声如击鼓,远闻于外,行人过门者,皆疑其家作乐,腹胀消则鼓声亦止,一月一作,经十余医,皆莫能名其疾。

建一合北,俱二巡南。

五行大义曰:天以一生水于北方,火虽阳物,义从阴配合,阴始故,从始立义,故火数二也。

壬癸水咸,戊己土甘。

明堂经曰:肾其时冬,其味咸,其日壬癸。 又曰:脾藏其时长夏,其味甘,其日戊己。

表里诊候,前后详探。

脉经曰:浮芤滑实弦紧洪谓之七表,微沉缓涩迟伏濡弱谓之八里。 八十一难经曰:诊脉于掌后约文,密排三指,头指半指之前为寸外,阳中之阳,半指之后为寸内,阳中之阴,第二指半批之前为关上,半指后关下阴,第三指半指之前尺外阳,半指之后为尺内阴。

补泻内讨,权衡外谙。

八十一难经曰: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虚不实。 太素经曰:权衡藏府阴阳二脉也。

整息午毕,颐志中谭。

道家养身服气法,平旦端坐嗽口一百廿过,使口清唾如白玉之色,举舌而上,鼻中纳取清气,口中吐出浊气,如是一百廿过即停。向王时作法,从卯至午,名曰王时服气之法。

砭从东始,穴对丙涵。

太素经曰:东方之域,鱼盐之地,其民食鱼而嗜咸,鱼者使人热中,咸者胜血,故其民皆黑色疏理,故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从东方来。医说曰:砭石以石为针也。山海经曰:高氏之山,有石如玉,可以为针,则砭石也。 本草曰:嘉鱼食之,令人肥健悦怿,此乳穴中小鱼。又曰,吴都赋曰,嘉鱼出于丙穴,李善注曰,丙日出穴,今则不然,丙者向阳穴也,阳穴多生此鱼,何能择丙日耶,此注误矣。抱朴子曰鹤知夜半,燕知戊己,岂鱼不知丙日也。

首圆应上,肉暖司央。

太素经曰:天圆地方,人头圆足方以应之。 病源论曰:脾主土,土暖如人肉。

缀乾纽圣,正坤维良。

新修本草序曰:我大唐之王天下也,承秦汉浇醨之后,周隋涂炭之际,缀乾纽于已坠,正坤维于将覆。

辰巳繁荣,戌亥收藏。

新修本草曰:上药一百廿种为君,以应天,当谓寅卯辰巳之月,法万物生荣时也。下药一百廿五种为佐使,以应地,当谓戌亥子丑之月,法万物枯藏时也,今案三月辰,四月巳,万物荣,故言繁荣也,八月戌,九月亥,万物渐枯藏,故戌亥月谓之收藏也。

坎玄主冀,兑昊当梁。

太素经曰:天有九州,人有九窍。素问注曰,九州谓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也。 五行大义曰:北玄天数一对坎宫冀州,西昊天数四对兑宫梁州。

顺得舌标,闲悟毫芒。

太素经曰:病有标本,刺有逆顺。注曰,本者根本也,标者枝末也,十二经脉悉有标本,其本皆在手足四支,其标皆在头背舌掖下,此标本二处摄病在中,此病阴阳前后以在标本,故问刺之顺逆之法者也。 千金翼方曰:夫医道之为言,寔为意也,固以神存心手之际,意折毫芒之里,其情之所得,口不能言。

庚辛西白,甲乙震苍。

明堂经曰:肺藏其色白,其时秋,其日庚辛。又曰:肝藏其色青,其时春,其日甲乙。

见顶万福,腾轨彭铿。

太平广记曰:柳芳为郎中,子登疾,时名医张万福,初除四州,与芳故旧,芳贺之,具言子病,惟恃故人一顾也。张诘旦候芳,芳遽引视登,遥见顶曰,有此顶骨,何忧也。因诊脉五六息,复曰不错,寿且踰八十,乃留方数十字,谓登曰,不服此亦得,后登为庶子,年至九十。 新修本草曰:岐和彭缓,胜绝轨于前,今按岐伯医和彭祖和缓也,铿彭祖名也。

汉武消渴,法程瞽盲。

泊宅编曰:汉武帝病消渴,长沙太守张仲景处八味圆进方,合饵之愈。 医说曰:温州医僧法程字无枉,少瞽,百端治之不愈,但昼夜诵观世音菩萨名号,如是十五年,梦中闻菩萨呼之使前,若有物系其足不可动,菩萨叹曰,汝前世为灸师,误灸损人眼,今生当受此报难以免,但吾怜汝诚心,当使汝衣食丰足,遂探怀中,掏宝珠满手与之,既寤,医道大行,衣钵甚富,至七十余犹在。

元忠骠骑,之才蛤精。

北齐书曰:李元忠骠骑大将军兼中书令,晋阳县伯赵郡柏仁人也,初以母老多患,遂通集方术,志性仁恕,疾病疗之,无问贵贱。 太平广记曰:北齐右仆射徐之才善医术,时有人患脚跟肿痛,诸医莫能识之,窥之曰蛤精疾也,得之当由乘船入海,垂脚水中。疾者曰,实曾如此,为割之得蛤子二个如榆荚。

谢瞻枇杷,葛亮芜菁。

本草曰:谢瞻枇杷赋云,禀金秋之青条,抱东阳之和气,肇寒葩之结霜,成炎果乎织露是也。 又曰:嘉话录云,诸葛亮所止,令兵士独种蔓菁者,取其才出甲可以滋长三也,弃不令惜四也,回则易寻而采之五也,冬有根可劚食六也。三蜀江陵之人今呼为诸葛菜,是也。

究习甄弟,皆善謇兄。

医说曰:立言甄权之弟也,俱以母病专心习医道,遂尽其妙,御史大夫杜淹,患风毒发肿,太宗令立言治之,既而奏曰,更二十一日午时死,果如其言。本草曰:唐书云,甄立言究习方书。 医说曰:徐謇字成伯,丹阳人也,与兄文伯皆善医,謇性秘忌承奉不得意,虽贵如王公,不为措疗。魏孝文迁洛,除中散大夫。文伯事南齐,位至太山兰陵太守。

晋怀奔迸,秦政燔坑。

新修本草曰:晋怀奔迸,文籍焚靡,千不遗一。 又曰:秦政煨燔,此经不预。

刘凭饵鳜,陶景画牛。

本草曰:鳜音桂,大口细鳞斑彩,主腹肉恶血,益气力,昔仙人刘凭常食石桂鱼,今此鱼犹有桂名,恐是此也。 太平广记曰:陶先生画二牛,一散放于水间,一著金笼,二人执绳以杖驱之,帝笑曰,此人无所不作。

子豹熨胁,鸣鹤刺头。

医说曰:子豹者秦越人弟子,虢太子死,扁鹊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砭石,以取三阳五会,有间,太子苏,扁鹊乃使子豹为五分之熨,以八减之剂和煮之,以熨两胁下,太子遂能起坐焉。 又曰:秦鸣鹤为侍医,高宗苦风眩头重,目不能视,武后亦幸灾异逞其志,至是疾甚。召鸣鹤张文仲诊之。鸣鹤曰,风毒上攻,若刺头出少血即愈矣。天后自帘中怒曰,此可斩也,天子头上,岂是试出血处耶?上曰,医之议病,理不加罪,且吾头重闷,殆不能忍,出血未必不佳。命刺之。鸣鹤刺百会及脑户出血。上曰,吾眼明矣。言未毕,后自帘中顶礼拜谢之,曰,此天赐我师也,躬负缯宝以遗鸣鹤。

艾晟证类,苏恭新修。

大观二年,通仕郎行艾晟撰证类本草卅二卷,所载药千六百七十六种也。 唐显庆二年,右监门府长史骑都尉苏恭,与许孝崇等廿二人,撰新修本草,谓之唐本草,所载药八百五十种也。

顾欢禳献,彦伯竞酬。

医说曰:顾欢字玄平,吴郡人也,隐于会稽山阴白石村,欢率信仁爱,素有道风,或以禳献而多所全护,有病邪者以问欢,欢曰,君家有书乎,曰唯有孝经,可取置病人枕边恭敬之。当自差。如言果愈。问其故。曰善禳恶。正胜邪。 又曰:荆州人道士王彦伯天性善医。尤别脉。断人生死寿夭。百不差一。自言医道将行。列三四灶,煮药于庭。老幼塞门而请。彦伯指曰热者饮此,寒者饮此,风者气者饮此。各饮而去,翌日各负钱帛来酬,无不效者。

范汪燃薪,鲁班刻舟。

医说曰:范汪字玄平,少孤,年六岁,过江依外家新野庾氏,宾于园中,布衣蔬食,燃薪写书毕,读诵亦遍,遂博通百家之言,性仁爱,善医术,尝以拯恤为事,凡有疾病,不以贵贱皆治之,所活十愈八九。 证类本草曰:述异记云,木兰川在浸锡江中,多木兰,又七里洲中有鲁班刻木兰舟,至今在洲中,今诗家云,木兰舟出于此。

涪翁摩踵,休祖卜瘤。

后汉书曰:涪翁者不知姓名,钓于涪水,因号涪翁,精于医术,所治病不限贵贱,皆摩踵救之,而不求其报,甚为当代所重。 医说曰:柳休祖者善卜筮,其妻病鼠瘤,积年不差,垂命,休祖遂卜,得颐之复,按,卦合得姓石人治之,当获鼠而愈也。既而乡里有奴姓石,能治此病,遂灸头上三处,觉佳,俄有一鼠近前而伏,呼犬咋之,视鼠头有三灸处,妻遂差。

照邻梨树,董奉杏林。

太平广记孙思邈传曰:上元元年,辞疾请归,特赐良马及鄱阳公主邑司以居焉。当时知名之士宋令文孟诜卢照邻等,执师资之礼以事焉。思邈尝后九成宫照邻留在其宅,时庭前有病梨树,照邻为之赋,其序曰,癸酉之岁,余卧疾长安光德坊之官舍,父老云,是鄱阳公主邑司。 医书曰:董奉字君异,为人治病,病愈令种杏五株,轻者一株,数年之间,杏有十万,可熟,以谷一器,易一器杏,以所得谷,赈救贫乏,奉在人间,近二百年,颜貌若卅许人,一旦举手指天,竦身入云。

盧扁邯郸,轩辕琼琳。

八十一难经曰:扁鹊又家于盧国,因命之曰盧医,世或以盧扁为二人者,斯实谬矣。史记曰,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则为带下医,过洛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也。 医说曰:轩辕氏陟王屋山,玉阙之下清斋三日,乃登于玉阙之上,入琼琳台,于金机之上,得玄女九鼎神丹飞香炉火之道。

浮奴还壮,邑妻恣淫。

录验方益多散方曰:华浮合药,未及服没,浮有奴,字益多,年七十五,病腰屈发白,横行伛偻,妾怜之,以药与益多服,廿日腰申,白发更黑,颜色滑泽,状若卅时。 医说曰:仪州华亭人聂从志良医也,邑丞妻李氏病垂死,治之得生,李氏美而淫,慕聂之貌,他日丞往旁郡,李伪称疾使邀之,伺其至语之曰,我几入鬼录,赖君复生,顾世间物,无足以报德,愿以此身,供枕席之奉。聂惊惧趋而出,迨夜,李复盛饰而就之,聂绝袖脱去,乃止,亦未尝与人言。后岁余,仪州推官黄靖国病,阴吏逮,入冥证事,且还,行至河边,见狱吏捽一妇人,剖其腹,濯其肠而涤之,傍有僧语曰,此乃子同官某之妻也,欲与医者聂生通,聂生不许,可谓善士,其人寿止六十,以此阴德,遂延一纪,仍世世赐子孙一人官,妇人减算,如聂所增之数,所以荡涤肠胃者,除其淫也。靖国素与聂善,既苏,密往访之,聂惊曰,方私语时,无一人闻者,而奔来之夕,吾独处室中,此唯妇人与吾知尔,君安所得闻。靖国具以告,聂死后一子登科,其孙图南,绍兴中为汉中洛县丞,属仙井喻迪孺汝砺作隐德诗数百言,以发潜德,此不复载。

扈齐裂易,宋冯伴歆。

列子曰:鲁公扈赵婴齐二人,同见扁鹊,扁鹊云,公扈志强而气弱,故足于谋寡断,婴齐志弱气强,故少于虑伤于专,若换汝心则言均,遂使二人饮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掬心易置之,投以神药,即悟如初,二人辞归,公扈反婴齐室,其妻子不知之,婴齐反公扈室,其妻子亦不识之。二室相讼,求辨于扁鹊,扁鹊辨其由。 史记曰:宋邑者临淄人也,率性爱人,志尚医术,就齐太仓公长淳于意,学五诊脉,冯信者,齐临淄人也,性好医方,临淄王犹以其识见未深,更令就淳于意学方,意教以按法逆顺,论药法定五味,及和剂汤法,信受之,擅名于汉。

兴嗣故事,愚昧暗寻。

梁典曰:梁武帝集一千字,教诸王,召周兴嗣曰,卿有才思,可次韵,兴嗣一日编缀奉上,鬓发悉白。

管窥次韵,绵联作吟。

起于平声东韵,至于侵韵,每韵六字,至二十一韵矣。